Anemone7

结果沈巍一天都没有出现在特调处。

赵云澜不觉得松了口气，明天再说吧。

“老赵？这都11点多了，你怎么还不回家？”祝红看到赵云澜的办公室还亮着灯，就推门进来询问，却看见赵云澜在那儿发愣。

“工作太多，今天就在这儿凑合一晚了。”赵云澜睁着眼睛说瞎话。案子线索还有限，许多关键点还是猜测，三个人到底是什么关系？周思语的尸体出现在那条街道上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？犯罪嫌疑人的目的是什么？其他人呢？

他在办公室也做不了什么，但是回家……沈巍就住在对门，虽然他从来也没有主动来过自己家，从来都是他主动去骚扰沈巍。这么近的物理距离还是让赵云澜觉得，他需要再捋捋思路。

“好，那你忙吧，我回家了。”

切，骗傻子呢，您这桌上干干净净的连张纸都没有，能忙啥？脑子里过小电影儿哪？自从沈教授搬到你家对门，你就没再在单位里过过夜。

祝红直觉觉得赵云澜今天一天的魂游天外和沈巍脱不了关系。但是赵云澜的嘴和牡蛎似的，他不想说的，就会插科打诨，重要的信息一个字都问不出来。祝红也不自讨没趣了，利索的转身出了门。

 

赵云澜就在沙发上凑合了一晚。

 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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就这样囫囵过了两天的周末。

这天一大早，电话铃就响了。 

汪徵和桑赞就住在这里，所以基本上算是去年24小时无休假的优秀员工。
汪徵接了电话，就过来敲赵云澜办公室的门。

赵云澜几乎辗转一夜，关于和沈巍的关系以及对他的态度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。

到凌晨才睡着，睡着后就梦见沈巍来到他办公室，笑着说：“赵云澜，你不用苦恼了，其他城市的一所大学聘请我去那里当教授，我明天就离开龙城了。”

哎，别走啊，特调处需要你啊。我也……

可他怎么也说不出话来，也醒不过来，像是鬼压床似的。

“赵处，赵处。”汪徵在外面敲门，终于把赵云澜从梦里敲醒了。

赵云澜从沙发上一下子坐起来。

我也，我也什么？对，于公，起码特调处需要沈巍，还是不能因为昨天的事儿置龙城于危险之中；于私嘛….于私的事儿再说。

 

“请进。”

“赵处，海星鉴打来电话，说刘胜利的尸体找到了。”

“尸体找到了？”赵云澜连忙拨通了电话：“喂，老楚，发现了刘胜利的尸体。对，你马上去海星鉴西四门辖处，我也过去，我们在那儿见。什么？你说要带上小郭？好啊，一会儿见。”

 

赵云澜洗了把脸就出发了。

 

经询问，刘的尸体在一个垃圾桶里，是环卫工人清晨在收垃圾时发现的。尸体已经运到法医处等待尸检。

赵云澜带领着老楚和小郭去勘察现场。

小郭照旧，从走进这条街道就抖个没完，走到垃圾桶前时基本上是在老楚胳膊上打飚悠儿（注）了，简直不忍直视。不知道为什么老楚还总喜欢带上他。

虽然老楚一脸嫌弃，可是放在小郭腰上的手可把得一点儿也不含糊。

难道….他们是…

赵云澜觉得自己一定是缺觉了，要不然怎么看谁都像gay。

 

垃圾桶是那种将近两米见方1.5米左右高的的大垃圾桶，无盖。并排两个摆放在街边。赵云澜仔细检查了一下，果然，还是没有什么特别的痕迹。

“老楚，你请海星鉴的人把垃圾桶里的垃圾也验一下，看看有没有什么线索。”赵云澜说。

“是。”

犯罪嫌疑人把尸体藏在垃圾桶里是为什么？这条街通往住宅小区，人来人往算是比较热闹的。如果不希望尸体很快被发现，那么附近有很多藏尸体的地方，为什么要选在这里？如果他希望尸体被尽快发现，那又为什么要藏在垃圾桶里？有什么特殊意义吗？

起码有一点可以肯定，犯罪嫌疑人很熟悉这片区域，因为根据赵云澜的印象，这条街和发现周思语尸体的地方并不算远。

 

他们回到海星鉴，询问目击者。

目击者是一位年级不小的精瘦的老人。他明显没见过这样的仗势，有些战战兢兢。看到老楚一副凶神恶煞的样子就更是吓得要哆嗦了。

赵云澜扫了眼基本情况记录。

“李老伯，您别害怕，我叫赵云澜，这是我同事老楚和小郭，我们就是问您几个问题。”赵云澜微笑着，礼貌的介绍自己。“您是目击证人，如果您提供的线索帮助破案了，那就是立了大功。”

赵云澜这个人，一绷脸可以让犯罪嫌疑人噤若寒蝉，不自觉要坦白从宽；一笑起来又是春风送暖，让人觉得他问什么，就应该如实回答，不给出正确答案都觉得愧疚。

有这种特质的人少，赵云澜天生就是干这行的。

 

“您是怎么发现尸体的？”

“我每天早上5点开始开着车去收路边的垃圾，这片区域都是我负责。开到垃圾桶旁边时，我看到里面好像有一个人的腿，还穿着鞋。我下车去看，果然是条腿！还有胳膊！吓得我，赶紧报了警。”

“从外面一下就能看到？”

“那可不，车开过去一眼就看到了。”

“看到可疑人员了吗？”

“没有，这一大早的，街上一个人都没有。一般6点多才开始有人呢。”

“还有其他的吗？”

“没啥了没啥了。”

“十分感谢您的配合，麻烦您在笔录上签字，登记下联系方式，可能还会联系您。”

“好，好，真是倒霉，队里非要在这儿搁垃圾桶，要是不搁兴许也没这事儿了…”李大爷一边往外走一边叨念。

“这原本是没有垃圾桶的？”

“可不，这刚放上没两天就赶上这事儿了。”

“具体哪号放的？”

“是…就是前天，周六。”

“谢谢，您慢走。”

 

大家回到处理，做了简单的案情进展通告，又进行了案情分析讨论。

新放的垃圾桶；一下子就能看到的尸体；尸体发现的地点。赵云澜心里有了些猜测，但是还需要….沈教授的帮助。

赵云澜看了一下表。这都下午快5点了，沈巍怎么还没来？今天周一，沈巍一天都没有课，以前每周周一他都跟上班打卡似的，有事没事儿都待上一整天。

果然还是那件事的影响？

赵云澜有些挠头。

去看看他。赵云澜下定决心，公事为重公事为重嘛。

 

TBC

注：就是挂在老楚胳膊上晃。